他活着時,葉道星也是正人君子……
賈環看着他笑道:“風哥,不要急。”
秦風搖搖頭,道:“環哥兒,不是我急,是那位太急了。”
牛奔喝了口酒,咂摸了下嘴巴,道:“沒錯,那位太急了。他是不是憋的太久了,剛一掌權,就忍不住要把二十年的事情一天干完?
救災如救火,也就罷了。西域之戰迫在眉睫,也還好說。
可他還一直忙着清算,抄家殺頭毫不手軟,又要插手軍中……
這根弦已經繃的很緊了!”
賈環擺手道:“這些都是國事,和我們無關。其實太上皇是有道理的,只要軍隊不亂,天下就沒有亂的可能。”
溫博嗤笑了聲,想說的話到了嘴角,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有些話,不能亂說。
太上皇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軍隊害死的,誰都沒有證據……
他抽了抽嘴角,看着賈環道:“可現在那位已經在弄亂軍方了。”
賈環嘆息一聲,道:“也不是他故意要弄亂的,若沒有那些事,他也弄不亂……罷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走吧,一起進宮去。”
“你進宮幹嗎?”
牛奔問道。
賈環嘿了聲,道:“你說的沒錯,西域那邊是我們兄弟們辦下來的,總不能就這樣憑白讓人摘了桃子去。我跟陛下講講道理去……
葉道星當不當先鋒,隨便他。
他不顧太尉的體面,要當一個先鋒將軍,是他的事。
但我們兄弟幾個,是一定要去西域,經歷這場大戰的。”
牛奔等人聞言,俱是眼睛一亮,看着賈環嘿嘿笑道:“能……能行嗎?”
賈環撇嘴道:“要不你們找我來喝什麼酒?”
“哈哈!”
幾人被道破心思,也只是一笑。
禁歡:總裁的蝕心嬌妻 他們幾個,不需要解釋什麼。
不過秦風卻道:“環哥兒,盡力而爲就是,不強求。
如今那位……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憑什麼,但他現在的底氣確實是一日盛似一日。
你不要再和他鬧,對你不好。”
賈環笑着點點頭,道:“我省得。”
……
“不行!”
大明宮,紫宸書房內,隆正帝頭都沒擡,手中硃筆飛舞,口中冷冷的給出答案。
果然氣勢很盛。
“陛下,您講點道理行不行?”
賈環講道理……
一旁的蘇培盛聞言抽了抽嘴角,御案東側下角,忠怡親王贏祥也擡起了頭,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賈環,呵呵一笑。
隆正帝頓住了手中的筆,緊皺的眉頭鬆開,呼了口氣後,擡頭看向賈環,道:“講什麼道理?”
賈環道:“陛下,西域那邊,最難的時候是臣和幾個兄弟們不避艱難,跑去和準格爾二十萬大軍死戰。
當然,打贏西北之戰是黃沙軍團的功勞,我們只是敲了點邊鼓,算不得什麼大功,但那個時候,方衝他們幾個軟蛋在哪裏?
總裁的致命吸引 哦,如今眼見着西域就要收回了,您派他們去鍍金,這算什麼?
您這不是在培養未來的將軍,您這是在培養小人!”
隆正帝冷冷的看了賈環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放屁!”
“噗!”
贏祥一口茶噴出,幸好是高手,沒噴到面前的摺子上……
自從唐太宗作出《帝範》之後,後世帝王,多以此書來要求自己的言行。
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諫、去讒、誡盈、崇儉,賞罰、務農、閱武、崇文。
對帝王的禮儀要求,排在第一位。
君體。
也就是說,帝王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規範。
否則,便是失君儀。
像這種“屎尿屁”之言,就絕對不該從一個帝王口中說出來。
見贏祥這般,隆正帝抽了抽嘴角,看向賈環的目光卻愈發陰沉。
賈環無語,你自己沒文化,怪我咯?
他繼續講道理:“陛下,不是臣小肚雞腸不大氣,斤斤計較,不肯讓出那麼點兒功勞。
只是,您也別忒厚此薄彼了。
讓我們也都去見識見識啊……
這大概是近三十年來最大的一場對決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
“這話怎麼說?”
隆正帝不置可否的問道。
賈環道:“您想啊,熬過了今年最艱難的一年,大秦一定會蒸蒸日上,國力一日強似一日。那個時候,敵人又不傻,怎麼會往硬石頭上撞?”
隆正帝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
一旁的贏祥卻鄙夷的看着賈環,臉上寫着三個字“馬屁精”!
賈環懶得理他,繼續道:“所以,臣希望陛下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不止我們,都中的將門子弟,有不怕死的,都該拉到西域見識一下。
哪怕不敢親自上戰陣廝殺,也要遠觀着。
不能親眼見識一下戰爭的血腥和殘酷,最多也只能做個趙括。”
隆正帝哼了聲,細眸盯着賈環那張臉看了會兒,冷笑道:“你倒是夠義氣……也罷,既然你不想他們做趙括,就帶他們去見識一下吧。但是,朕警告你!”
隆正帝的聲音陡然提高,沉聲道:“嶽鍾琪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朕不是太上皇,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容你亂來!
以莫須有的罪名拿下方面大將,真真是膽大包天!
西域之重要,你比朕都清楚,若是爲了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壞了朕的大事,朕絕不輕饒!”
……
連夜趕路,走了一天一夜後,賈家的商隊,終於在日落時分,嶢關關門前,出了關。
過了嶢關,也就出了護衛京畿的藍田大營的範圍。
再往西走,便是黃沙軍團的地盤了……
將黃德一行近三十人,再加上車隊本來的二十人一起送出了嶢關後,王世清總算鬆了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付鼐和納蘭森若這兩個一直被賈環極爲器重的韃子,也一同被送往了西域……
王世清就明白,一定是發生了潑天的大事。
而這些人,不能留在京中,更不能落在別人手裏……
如今,進了黃沙軍團的地盤,他們就安全了。
最後看了眼漸漸消失在山腳的車隊,王世清帶人折返。
夕陽西下,商隊繼續前行。
我的絕美總裁老婆 黃德和佔超二老,回過頭,看着落日餘暉籠罩中的嶢關,心中都有些感慨。
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回來……
昨日被賈環的一番禮遇和計劃打動,又是稱呼爺爺,又是要過繼子嗣,又是行大禮,一波連着一波的情感攻勢,讓他們在熱淚盈眶和無比感動中,答應了賈環的要求。
但走了一天一夜後,再回過神,他們也有些反應過來。
出了這關容易,再想回來,卻是遙遙無期矣。
而他們在神京城內,暗中經營了幾十年的基業,雖不說毀於一旦,但去了西域後,又還有幾分用處呢?
許多人手,沒了銀子的支持,其實自己也就散了。
真看可惜啊!
不過……
少主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看他這些年來的手段,相信,他會做的很好。
既然贏玄已死,大仇已報,剩下的……
就隨他的主意吧。
沒有斬草除根,滅了自己這一夥兒,都算他仁慈了……
“叮噹當!”
“叮噹的!”
出嶢關的山路上,只能單行。
商隊中跑在最前面的第一匹馬是頭馬,頸項下掛着銅鈴鐺。
由它在前面領路,一路上,鈴聲叮噹,馬蹄得得……
……
從御書房出來後,賈環又去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一千人馬。
都說人所在的高度,決定一個人的視野。一個人的視野,決定一個人的心胸。而一個人的心胸,則決定一個人的層次……
這句話其實有好幾種排列組合順序,都對,也都有道理。
萬古大帝 至少,韓楚等人身上,頗有道理。
他們原本是社會最底層的渣滓,雖談不上渾渾噩噩,但也只求溫飽度日。
精神面貌可想而知。
但自從進了銳士營後,接二連三的大場面,讓他們的變化一日比一日明顯。
待到最後跟隨賈環駐入皇城,甚至封了皇太后所在的慈寧宮後,這種變化由量變變成了質變。
幸運的是,即使是在宮中,韓大等人也沒放鬆對他們的要求。
使得質變,沒有朝猖獗自大的一面改變。
而是如韓大一般,沉澱了下來,變成了極有用的經歷和對心胸視野的拓展。
雖然就軍事技能而言,他們還差的很遠。
但他們身上的那股氣質,他們的心態,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精兵了。
待到這次趕赴西域時,賈環再帶他們拉練一回。
等回來時,一定會再變一次。
……
與牛奔、秦風等人一一通了信,見他們都樂開了花後,賈環就悠悠的回了家。
一路上,不時看到有人在路上叫賣家俬古董。
這些人,與尋日裏的騙子不同,他們賣的都是真東西。
多是從國庫裏借了庫銀揮霍,如今被逼無奈要還虧空的官宦人家。
對於這樣的人家,賈環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就因爲這些國之蠹蟲,使得災年有多少災民因爲朝廷沒銀子賑濟而死。
他們原本不用死的。
所以,這些貪拿國庫銀子的人,與兇手無異。
回到寧國府後,就見賈芸正在喊着府中的幾個管事的問話。
看到賈環進門後,準備帶着呼啦啦的一羣人來請安,被賈環擺手攔住了。
示意他忙正事要緊……
賈環自己回到內宅,看望了家裏的兩個病號,倒是都比他忙。
白荷沉迷於各種數據簡直不能自拔,若非賈環專門安排了個丫鬟幫她打飯倒水,她能不吃不喝的算一天。
那的確是一個無邊無際又奧妙無窮的世界,賈環雖然知道一些,但如今,他距離白荷這種天賦異稟的女學霸,已經差的不能以道理計了……
而董明月則躺在軟榻上,聽手下那幾只“鳥兒”回報各種信息。
她來自江湖,最喜歡做的,也是這些。
真要讓她一動不動的躺在牀榻上,憋也能憋出病來。
賈環每人勸了幾句,讓她們好生休息,結果還被嫌煩,讓他自去耍子去。
女強人女學霸,果然都難伺候……
被他按住好生“輕薄”了番後,(www.uukanhu.cm)才都紅着臉老實下來。
可到底還是閒不住,沒耽擱一會兒就開始忙。
感受到被冷落的賈環,只好去了大觀園,尋找溫暖。
蘅蕪苑中,一身藕色裙衫的薛寶釵,靜靜的坐在窗前桌几邊,桌角點着兩支蠟燭,燭火閃動。
燭光中,薛寶釵秀眉微蹙,杏目專注的看着面前的賬簿,不抹而紅的嘴脣,輕輕的咬着筆桿……
這讓人微醺的唯美一幕,卻讓賈環的嘴角彎起了一抹邪氣。
絕品小神醫 他制止了庭院內準備請安的鶯兒,自己進了屋子。
鶯兒放下手中的絡子,正要去準備茶水,一回頭間,卻見賈環走到窗邊,薛寶釵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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