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跟著他穿過幾個花廊,很快到了小書房門口。
「三爺?」年叔叩門。
「進來。」隔著門,他聲音有點悶。
年叔推開門,錯開身,「宋小姐起了,想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我就領她來了。」
宋風晚無辜的眨了眨眼,怎麼變成她想過來了,分明是他提議的啊。
傅沉握著一支小葉楨楠毛筆,垂頭抄著佛經,神情專註,身姿挺直,如青松俊爽。
楠木桌上,一本佛經,一疊宣紙,一副筆架,一個鎮尺,一方青銅香爐,一縷線香從濾嘴漏出,晨風掠過,絲絲縷縷,一室檀香。
另一邊的桌上有個老舊的留聲機,正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
「三爺早。」宋風晚硬著頭皮走進去,抄經聽戲,明明才二十多歲,怎麼過得像個老頭子。
「嗯。」 異種騎士團 傅沉提筆,裹墨揮毫,寫意風流。
宋風晚踮了踮腳,看了一眼他面前抄錄的佛經,這字……
是真好看。
而此刻她也聽清了傅沉放的是崑曲《牡丹亭》。
宋風晚對戲曲沒研究,只是喬家祖居吳蘇,正是崑曲盛行發源地,她小時候聽外公哼唱過,對詞句還有印象。
此時正唱到最有名的《遊園驚夢》……
「……和你把領扣兒松,衣帶寬。」
「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
這段本來講得就是做春夢,宋風晚忽然想起自己把傅沉壓在身下撕扯衣服的畫面,小臉霎時緋紅一片。
「你臉怎麼紅了?不舒服?」聲音從頭頂傳來,宋風晚一抬頭,傅沉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正垂眸看著她。
溫熱的呼吸不輕不重落在她臉上,熱浪般燙人。
她臉紅得越發厲害。
靠太近了……
簡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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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不太清楚誰給我留言說,表哥就出來一下子,圈粉無數,哈哈……
三爺,請記住你對錶哥的承諾,不要欺負未成年。
三爺:我只會疼惜她。
表哥:……
文中喬家祖居設定是蘇州那一片,崑曲《遊園驚夢》確實有這麼一段,應該有人看過【捂臉】,蠻經典的
*
每日求一波評價票,有票的記得支持月初啊~愛你們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傅沉又一次追問,離得越發近了。
他的指尖忽然落在她臉上,她身子僵直,呼吸一窒,就連心跳都瞬間停止,呆愣在原地。
冰涼的觸感非但驅散不了燥熱,反而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灼熱、沸騰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燒得她小臉通紅。
「你的臉很燙。」傅沉眯著眼,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上,舒緩卻灼人。
她忽然覺得傅沉的呼吸,一陣一陣,每一下都像是在勾引她。
「我沒事啊。」宋風晚急忙往後退,「可能剛才走得太急。」
「嗯。」傅沉也不戳破她,畢竟小姑娘臉皮都很薄。
現在都住到他家了,大可以徐徐圖之,不急於一時。
「我就過來和您打個招呼而已,您先忙,我出去了。」宋風晚哪裡還敢待下去,轉身就往外跑。
她這一跑,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汪——」一隻體型中等的狗忽然跳起來朝她撲過去。
「啊——」宋風晚下意識得驚叫一聲,身體本能往後退。
豪門新妻有點萌 狗不算大,跳得很高,直直朝她撲過去,宋風晚原本還泛著桃色的小臉「唰」一下就白了,腿瞬間軟掉,人直往後靠,下意識拿手要去遮擋。
腳往後挪半寸,整個人就撞到了一個人懷裡。
傅沉擰眉,伸手先把人護在了懷裡,狠狠瞪了那狗一眼。
這狗顯然是怕極了傅沉,就一個眼神,嚇得它立刻退了回去,怯生生的在門口徘徊,盯著宋風晚,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嚇到了?」傅沉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
他的整個人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她被嚇得腿軟,身子更是軟得像是沒了骨頭,只能依附著傅沉。
兩人身子緊貼在一起,沒有一點空隙。
嚴絲合縫。
「我……」宋風晚呼吸急促,驚魂未定。
剛才那種情況,任是誰都會被嚇一跳的。
「別怕,它不咬人。」傅沉的手扶在她腰上,手指用力,微微收緊。
懷中的那種柔軟馨香,讓他恨不能此刻就將她據為己有。
他稍一偏頭,就能清晰看到少女一截細嫩白皙的脖頸,蔥白水嫩,他眯著眼,嗓子眼有點發燙,真想……
就這麼咬一口。
「你養狗?」她聲音帶著點江南特有的吳儂溫軟,哪有之前懟傅聿修時候的囂張跋扈。
她定定看著蹲在門口的狗,還有些畏怯。
那狗可勁兒搖著尾巴,似乎在觀察什麼新鮮事物,
「嗯,不到一歲。」 氪金醫生 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它很乖。」
「嗯。」宋風晚緊張得吞咽口水。
「三爺,我……」年叔就是出去給兩人端了杯茶的功夫,這一進門,居然看到兩人抱在了一起。
傅沉忽然抬頭,看向年叔,神色略顯不悅。
「打擾了。」年叔老臉一紅,將茶水放下,又淡定得端著托盤退了出去。
三爺這速度真快。
人家小姑娘住進來還不到24小時,這就抱上了?
宋風晚回過神,發現自己居然被傅沉抱在懷裡,慌亂得退了出去。
傅沉懷裡一空,心下不滿,臉上卻表現得極為淡定。
「這狗……」宋風晚瞄了一眼那狗,「挺漂亮。」
小巧的三角耳,眼睛也稍呈三角形,又黑又亮,四肢粗壯,背後淺黃,前胸卻是一片雪白,是柴犬。
「去年過生日朋友送的。」
「挺好的。」宋風晚極力壓制剛才的那抹驚懼。
「喝點茶。」傅沉指著剛才年叔送來的茶水。
「嗯。」宋風晚端著茶水,方才唇邊吹了口氣,小心的喝了一口,「對了,它叫什麼啊?」
「傅心漢。」
「噗——咳咳……」宋風晚急忙放下茶水,咳得嗓子眼直冒火。
負心漢?
這是什麼鬼名字。
給狗取名,懶一點就叫大黃,小黑,要不就叫什麼貝貝、球球、豆豆,他這是狗算怎麼回事。
「它是公狗,他小時候養在我爸媽那邊,經常在大院里跑,每次總能帶著不同的母狗回來,我媽說它天天換玩伴,感情不專一,又隨我姓,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傅沉本人也是非常嫌棄的,可是叫它傅心漢,他居然還點頭答應,也就這麼一直叫下去了。
宋風晚聽了這名字,再瞧這狗,覺得有幾分滑稽。
「它不認識你,慢慢就好了。」傅沉是第一次耐著性子安撫人。
「嗯。」宋風晚點頭,「那我先出去了。」
雖然不那麼怕它,從門口離開的時候,她還緊貼著門框。
傅沉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模樣,眉眼染上一抹柔色。
等宋風晚離開,傅沉才看向門口的傅心漢。
「過來。」
傅心漢猶豫著不敢近前。
「過來!」傅沉壓著嗓子又說了一遍。
媽呀,還是過去吧。
傅心漢搖著尾巴走過去,在他腿邊蹭了蹭,似乎已經做好被吊打的準備。
「今天表現不錯,給你加餐。」傅沉彎腰,摸了摸狗頭。
傅心漢懵圈了。
作為一隻狗,它壓根想不到很多,只知道撲倒宋風晚有肉吃,所以……
宋風晚壓根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隻狗給盯上了。
**
而此刻的傅家老宅里
傅老爺子晨起遛彎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妻子心不在焉得坐著。
「有心事?」傅老爺子坐到她身邊。
「我剛才聽收音機,那裡面說有個男人,喜歡上了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小姑娘,說起來晚晚年紀也不小,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會不會……」
老太太只當宋風晚是小孩子,昨天一見,才覺得長得太好看了點兒,而且女孩發育早,也就眉眼稍顯稚嫩,身體已然玲瓏有致。
「老三你還不了解,從小到大,對什麼上過心,我們給他介紹那麼多女孩,再漂亮的也好,追著他幾年的也有,那小子不也沒多看一眼。」傅老爺子說得胸有成竹。
「晚晚上高三,我看她坐個車都抱著英語單詞本,也沒空談情說愛。」
「昨晚你也看到了,晚晚有點怕老三,老三也一臉不樂意,他倆……絕對不可能。」
傅老爺子語氣篤定,信誓旦旦,殊不知以後兩人真發生了什麼。
他這老臉被打得生疼。
------題外話------
咳咳,三爺的狗出場啦,話說……
我是不是很會取名字,O(∩_∩)O哈哈~
晚晚,其實盯上了你的,不止是一條狗…… 宋風晚驚魂未定的回到客廳,想起剛才後背緊貼的溫熱觸感,還有落在耳側的灼人氣息,小臉又是一片滾燙。
怎麼遇到他,總是這麼失態。
「晚晚。」
「表哥。」宋風晚吸了口氣,調整呼吸。
喬西延從樓上下來,白襯衫黑西褲,領口鬆開兩顆紐扣,鳳眸薄唇,墨發凌亂,透著股狂野不羈,偏又眸子犀利,讓人不敢近前。
目光落在宋風晚身上,手指卻系著袖扣,指節修長,勻稱分明。
「喬先生。」年叔笑著垂眸和他打招呼,「早餐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您可以和宋小姐在院子里轉轉。」
「不用,我帶她出去吃,代我和三爺問好。」喬西延說話素來直接。
年叔想著喬西延今日就得離開,肯定想和宋風晚多待一會,也沒挽留,就應了一聲。
宋風晚也正想逃離這裡,好好喘口氣,上樓拿了個小包就跟著喬西延出了門。
**
兩人出了傅家,開車直接到了一個早餐鋪,叫了兩屜小籠包,兩碗小餛飩,一碟小菜。
宋風晚一邊吃東西,一邊狀似無意得偷瞄對面的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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