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寨。
白馬寨寨主馬儀今天的興致很高,他與他的幾名心腹手下在山寨之中狩起了獵。
突然,一個嘍羅來報:“報寨主!廣林山莊莊主曾廣林率全莊弟子前來相投。曾莊主在寨外說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再三懇求寨主收留他們。”
馬儀大驚道:“怎麼會這樣?廣林山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嘍羅道:“高從嚴封了廣林山莊的十六家賭坊,曾莊主在一怒之下,便前去刺殺高從嚴,沒想到刺殺不但沒有成功,還招來了官府對廣林山莊的清剿……”
馬儀大爲惱火道:“這曾廣林做事怎麼會如此衝動,如此愚蠢?”
馬儀的一個心腹也不快地道:“廣林山莊以前地處洛陽城附近,可以爲我們通風報信,用處極大,而現在莊主曾廣林卻帶着莊中所有人前來相投,我們多他們幾百人不多,少他們幾百人不少,簡直就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了。”
而另一個心腹的話則更爲惡劣:“何止沒有用處?他們的武功普遍平庸,來到本寨之中,簡直就是一個累贅。”
馬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也要講點江湖道義啊,否則以後誰還肯爲我們做事呢?”語氣一頓,又對那嘍羅道:“你去將廣林山莊的人請進來吧。”
馬儀帶着一批心腹在一個大空坪之中接見了曾廣林及其四五百名手下。
馬儀一看見曾廣林,便忍不住埋怨道:“老弟呀,你怎麼會如此的糊塗?”
曾廣林則是可憐兮兮地道:“我也是後悔不已呀……”他的神色之間又漸漸充滿了乞求之意:“寨主呀,便請你將我們這幾百號人留在貴寨之中吧,我們都會死心塌地地效忠於寨主的……”他的話語之聲已經有些哽咽了。
他又率全莊弟子向地上跪了下去。
但就在這時,就在曾廣林以及他的衆手下的雙膝還未跪至地上的時候,令馬儀以及他的所有手下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曾廣林驀地拔出了長劍,飛速地刺向了馬儀的下腹。
而曾廣林旁邊還有一柄劍也在同時向馬儀的心臟刺了過來,而且速度更快,氣勢更猛,簡直可以開天劈地。
距離如此之近,攻勢如此強烈,又是突如其來,任憑馬儀武功再高,也是難以阻擋。
儘管馬儀的反應極快,馬上拔出了腰間長劍,也勉勉強強地阻格住了曾廣林的攻勢,但對於另一劍馬儀已經是無力迴天。
這一劍在瞬息之間便已經刺穿了馬儀的心臟。
馬儀慘呼一聲,倒在地上,立時斃命。
可憐這一位在天下響噹噹的綠林大盜,還完全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便這樣糊里糊塗地死了。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將廣林山莊衆人招入寨中,竟然是引狼入室。
馬儀的心腹對此也是大爲驚異,大爲憤怒,他們紛紛大叫道:“曾廣林!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寨中刺殺寨主!今日我們要將你碎屍萬段,爲寨主報仇!”說着,他們便紛紛拔出了刀劍,向曾廣林及其手下殺了過去。
交手不久,馬儀的心腹們的心中便再一次蹊蹺了起來。
因爲他們已經發覺到在與他們交手的廣林山莊衆人竟幾乎全都算得上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其中甚至還有數十名武林之中的超一流高手,武功比他們還高出不少。
而且他們暫時在人數上也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他們很快便佔據了場面上的主動,並在不久以後便殺倒了十多個馬儀心腹。近百名嘍羅。
這個時候,山寨的其他人已聞得了這邊的變故。很快,大批的白馬寨土匪都快速向這邊趕了過來。
廣林山莊衆人很快便遭到了近千名白馬寨土匪的圍攻。
但廣林山莊一方卻在包圍圈中應對自如,絲毫不落下風。
其實他們哪裏是廣林山莊的弟子?他們全都是銀劍山莊的精英,而銀劍山莊的姑爺沈飛魚也在其中,正是他的劍刺穿了馬儀的心臟。
更多的白馬寨中武功比較高的土匪也繼續趕來增援。
而就在這時,山寨的四周都有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傳入了山寨之中。
上萬名官軍中的精兵強將已經開始攻打白馬寨了。
白馬寨在突然之間受到了內外強攻,白馬寨衆人很快便變得驚慌失措,方寸大亂,又加之白馬寨的很多主要人物已經死在了沈飛魚等銀劍山莊衆高手的刀劍之下,他們的防守也很快變得毫無章法。
官軍攻了不久,便已經逐漸突破了白馬寨的防守。
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強大無比的白馬寨便已經土崩瓦解。
白馬寨的數千土匪除了少數土匪僥倖逃生以外,其餘人要麼被殺,要麼被擒。
銀劍山莊聯合官軍將天下第一大黑道門派,罪大惡極的白馬寨一舉蕩平了。
這很快便在江湖上傳爲一段佳話。
兩個月以後,武林大會召開。
在武林大會上,武林盟主向典再次推薦沈飛魚爲下一任武林盟主。
北方各大門派不好自食其言,只得表示支持沈飛魚做新的武林盟主。
便這樣,沈飛魚終於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第三卷完)
(敬請各位讀者大大繼續閱讀本書四卷:武林盟主) 沈飛魚做上武林盟主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呢?
沒有人能夠想到,沈飛魚做上武林盟主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與妻子華素珍分牀。
武林大會完畢以後,沈飛魚與華鐵生以及銀劍山莊的其他要人回到了銀劍山莊。
與大家小酌幾杯以後,沈飛魚早早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華素珍不知道沈飛魚爲什麼會這麼早地回房。
她的心中有些許期待。
他們的臥房有很大,而且在臥房的後面還有一間裏屋,專門用來放一些雜物。
沈飛魚便徑自走到裏屋裏,然後便在裏屋裏敲敲打打了起來。
華素珍心裏覺得非常的蹊蹺,便也走進了裏屋去看。
華素珍走進來以後,沈飛魚並沒有理會她,繼續在做着他的木匠活。
華素珍的心顫動了一下,她囁嚅地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沈飛魚淡淡道:“我在做一張牀。”
華素珍心裏又猛地一震,但她還是在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做牀幹什麼?”
沈飛魚又淡淡道:“今後我便睡這裏了。”
華素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她大聲吼道:“沈飛魚!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飛魚冷冷道:“從今以後,我們名義上還是夫妻,實際上卻是形同陌路,兩不相關。”
華素珍的聲音又小了下來,她的語氣之中也漸漸充滿了哀求之意:“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如此絕情,好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我們好歹也做了十年夫妻了,你竟狠得下這個心……”說到這裏,她的咽喉已經哽咽。
沈飛魚繼續用一種冰冷至極的語氣道:“你做錯了什麼你自己心裏非常的清楚。你也應該十分的清楚,我現在非常非常的仇恨你,狠不得一劍便將你殺了,而我之所以不殺了你,並不是因爲我不敢殺你,我只是看你爹還有我的那對兒女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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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素珍再次變得怒不可遏,她便如一隻受傷的老虎一般大聲地咆哮了起來:“沈飛魚!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以爲你做上了武林盟主就很了不起了,就可以過河拆橋了,是不是?但你不要忘了,你這個武林盟主如果沒有我們銀劍山莊撐着,絕對是一文不值。”
沈飛魚突然也大聲吼叫了起來:“那你便將這些事情去告訴你的父親啊!讓你的父親將我趕出銀劍山莊啊!你愛怎麼做,便怎麼做,悉聽尊便。總之,就算你父親真的要將我趕出莊去,就算我真的要做一個空頭的武林盟主,我也絕不會來求你,更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華素珍又狂吼了一聲,便衝出了裏屋,撲到牀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但是她除了痛哭以外,心中也是倍感無奈。
因爲面對沈飛魚的絕情,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回擊沈飛魚。
她根本就不敢將這些事情告訴父親。
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父親,已過古稀之年的父親將遭受怎樣的沉重打擊,又會給整個銀劍山莊帶來一個怎樣的後果。
她只有讓自己的淚水偷偷地流,讓所有的痛苦由她自己一個人來承受。
做上武林盟主伊始,沈飛魚的處境其實非常的艱難。
北方五大門派之間的同盟依舊存在,而且這個同盟也是更加的牢不可破。
五大門派聯合起來,根本就不聽武林盟主沈飛魚發出的號令,面對沈飛魚在武林之中立下的諸多規矩,他們也是置若罔聞。
對於武林盟主的號令和規矩,他們或是表面敷衍,或是陽奉陰違,或是找個藉口,拼命反對。
與此同時,他們還在竭力地阻止銀劍山莊的勢力範圍向江北發展。
也就是說,銀劍山莊依然只是江南的老大,而沈飛魚則依然只算得上是江南的武林盟主。
非但如此,江北的五大門派還非常歹毒地在江湖上散佈起了有關沈飛魚的各種各樣的惡劣傳聞。
“沈飛魚!他做上了武林盟主,夠威風!但你們知道他是怎樣做上武林盟主的嗎?他是殺了當今武林的一代豪俠,義薄雲天的謝威才做上的武林盟主,也就是說,他是踩着謝大俠的屍首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的。”
“沈飛魚能戰勝‘神州無敵’謝大俠?打死我也不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我是這一戰的旁觀者之一,我看到謝大俠這一戰至少有三次機會可以殺死沈飛魚,但謝大俠卻心慈手軟,三次放過了沈飛魚,而沈飛魚卻死皮賴臉,死不認輸,最終才終於找到機會一劍刺死了謝大俠的,實在是一個冷酷無情、恬不知恥的小人呀。”
“此話當真,那一個這樣的人怎麼還能讓他做武林盟主呢?”
“聽說他以前便與各地方官府聯繫得非常緊密,而現在,他做了武林盟主,會不會又與朝廷緊密地聯繫起來呢?他會不會成爲朝廷的鷹犬呢?天啊!無法想象他做了武林盟主,這個武林會變成什麼樣子。”
此外,還有沈飛魚曾經做過賭士的傳言,沈飛魚曾經做過殺手的傳言,沈飛魚曾經做過土匪的傳言……各種各樣惡劣的傳言在江湖上是滿天飛。
當這些惡劣的傳言一一傳入沈飛魚的耳中以後,沈飛魚是勃然大怒,他的整個人幾乎就要瘋掉。
還好!
沈飛魚還足夠的堅強。
他並沒有被這些流言蜚語所擊倒。
他開始考慮他的應對措施。
他認爲自己首先於情於理都應該去嶗山派一趟,算是去賠罪,也要擺出一個姿態來給整個武林看看。
當沈飛魚和他的岳父華鐵生走進嶗山派以後,嶗山派的很多弟子的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了一種巨大的仇恨。
而謝威的兒子謝俊卻還是比較友善地接見了他。
沈飛魚愧疚不已地道:“謝掌門!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謝俊黯然道:“沈盟主的話太重了。”
沈飛魚緩緩地道:“殺謝大俠並非我的本意。事實上,我一直以來都十分的敬仰謝大俠的武功和爲人,但作爲一個武林中人,特別是一個武林名人,一旦與對方展開決戰,他便只會考慮如何戰勝對手,而不會考慮其它的。”
謝俊哀傷地道:“沈盟主!事實上,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兩大高手一旦展開決戰,一方殺死另一方,是尋常的事情,沈盟主也不必太過內疚。”他的語氣漸漸變得更加的悲傷,他的喉嚨也漸漸變得哽咽了起來:“也許是家父本就不該受了別人的挑唆向沈盟主發起挑戰吧。” 沈飛魚黯然道:“謝掌門不要這麼說。自從我殺死令尊以後,我的心一直都在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之中,我很想爲嶗山派或是謝掌門做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謝俊道:“沈盟主也不必如此說,你也不必爲我們做任何事情。”
沈飛魚道:“想來想去,我們也想不出一個很妥當的法子來,我們便贈貴派五萬兩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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