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咱們禮部侍郎石鑫石大人,正經的三品堂倌兒。
你們一羣臭丘八,不知道給人家大老爺磕頭請安嗎?”
此言一出,六人中頓時有人撐不住了,就要跪下磕頭。
卻被其中一個尖嘴猴臉兒看之不似好人的傢伙拉了一把,他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下,賠笑道:“侯爺,不是小的們不識禮數,按禮說,小的們的確要給大老爺磕頭請安。
可是,侯爺您是超品國侯,這位大老爺雖然是三品大員,可比侯爺您還差許多。
大老爺過來,見了侯爺您都沒先行禮請安,小的們也不好搶先,壞了規矩啊!”
“哈哈哈!”
賈環聞言大笑,看着這賣相像賊人的傢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尖嘴猴腮的兵卒聞言,面色漲的通紅,激動的了不得,結巴道:“侯……侯爺,小的,小的叫侯燁。”
“啥玩意兒?”
賈環聞言一怔,再問道。
尖嘴猴腮的傢伙有些抓耳撓腮起來,看起來還真像一隻猴子。
只是這番舉動,愈發讓裏面衣冠楚楚的衆人感到厭惡……
侯燁賠笑道:“侯爺,小的姓侯,名燁,就是一個火,一個華!”
賈環反應過來後,又哈哈大笑一聲,道:“你還真他孃的和老子有緣!不過……你說的有道理。”
說罷,他轉過頭,看向禮部侍郎石鑫,笑容陡然斂去,眼神森然。
那石鑫卻不怕,賈環打贏朗,打贏皓,都可歸於衙內胡鬧。
他若敢打一個無罪的禮部侍郎,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因爲,他打的是朝廷的顏面,和國朝的秩序。
石鑫裝作對侯燁的話沒有聽見,他看着賈環,氣勢不弱道:“寧侯,此間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月旦評,爲士林盛會,連太上皇都有所耳聞,嘉贊過一回,李光地李相爺還曾親自主持過一回。
怎地,你想搗亂嗎?”
賈環聞言,呵呵一笑,道:“石大人言重了,不是本侯想搗亂,實在是重任在身,本侯不敢半點放鬆。”
“防火嗎?”
想來他已經知道賈環從正門進來時打的幌子了,石鑫冷笑一聲,道:“此處雖不說冰雪皚皚,但也冷氣激人,寧侯大可放心就是,絕不會有火患發生。”
賈環眉尖輕挑道:“誰告訴石大人,我們只是防火了?
我五城兵馬司可不僅要防火,還要防盜,還要緝捕江洋大盜!
因本侯得知,近來有非常歹毒兇殘的江洋大盜流入京中,先去破壞了本侯家廟後的墳地,又逃進神京城內,意圖不軌!
所以你瞧,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放衙來逛窯子了,本侯還不得不親自出馬,保境安民,爲你們保平安吶!”
“你……你不要胡攪蠻纏!”
石鑫氣急道。
賈環哈哈一笑,然後看着石鑫幽幽道:“石大人,請你不要仗着官高職顯,就阻攔本侯辦案!否則,就不是本侯理虧了……
本侯的手下,可不怎麼識禮數啊!”
“你敢!”
石鑫咬牙道,挺直老胸膛,做出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
賈環懶得再和他,回頭看了眼韓楚。
韓楚見狀,一咬牙,豁出去了,向前探出拳頭,捶向石鑫!
“住手!”
這時,又從後來走來一個身着淺紫色官袍的大佬來。
不是紫袍大員氾濫,實在是,能入這逸雲居三樓的文官,都在三品以上。
不是九卿,就是六部侍郎,連深紫色的尚書和閣老都有!
在這些大佬面前,侍郎的確也只能跑腿。
來人賈環也認識,是刑部左侍郎趙德海。
他亦是滿臉怒容,對於文壇盛世被打擾,科舉出身的他,顯得同樣震怒。
他看着賈環,沉聲道:“寧侯,本官身爲刑部侍郎,爲何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江洋大盜闖入京城來?
寧侯家墳被毀,寧侯當自省己身才對。
爲何別人家的家墳沒有被毀,偏偏只有賈家?”
賈環聞言點點頭,道:“趙大人教誨的很有道理,只我賈家一家家墳被毀,是不大好……”
趙德海聞言,面色陡然大變,看向賈環,厲聲道:“寧侯此言何意?”
賈環莫名其妙道:“本侯……說什麼了嗎?”
“你……”
賈環看着趙德海明顯慌張的神色,冷笑一聲。
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在美人面前充好漢,很好!
趙德海畢竟是老江湖,迅速轉移話題道:“寧侯,你說有江洋大盜,可是這三樓,都是相熟的官員,和世家公子,以及應舉的士子名士。本官可用身家性命擔保,皆身份清白之人。
寧侯還是去別處查看吧!”
賈環懶得再和趙德海辯駁什麼,轉頭對韓楚道:“給趙大人說說,到底有哪些賊人。”
韓楚頂着趙德海忽然變得極其威嚴的目光,沉聲道:“趙大人,六年前,刑部和兵部共同發放了海捕文書,追捕白蓮妖女董家女,三年前又下達了,追捕魔教青玉簫王卿眉意的文書,還有去年下發的追捕三陽教護法牧姬的文書。”
韓楚說罷,賈環呵呵一笑,看着趙德海道:“趙大人若是再起個誓,以身家性命擔保這些窯姐兒身份清白,沒有江湖妖人,本侯現在轉身就走!”
趙德海聞言,臉色登時漲的通紅。
倒不是他不敢擔保這些頭牌們不是江湖妖人,而是,他一個堂堂刑部侍郎,擔保一羣窯姐兒身份清白。
傳出去,立刻就是士林第一大笑話!
別看這些衣冠楚楚的貴人們如今將這些頭牌們捧的高高的,u看書(w.ukanshu)說到底,不過是想有機會一親芳澤,玩一玩約個炮罷了。
真讓他們明媒正娶娶回家,絕無可能,納妾的話,都勉強……
因爲不管他們平時怎麼恭維這些女子,可在他們心裏,說到底,她們也不過是一個罷了。
趙德海肯用身家性命爲達官貴人們擔保,卻絕無可能爲這些女子擔保。
賈環見之,冷笑一聲,道:“看吧,連堂堂刑部侍郎趙大人都不敢擔保這裏面有沒有江湖妖人,本侯自然就更要查一查了!”
說罷,又冷眼看向那兩個面色依舊變得煞白的攔路妞,唬道:“我看這兩個小賊,就不像好人!韓楚,過來辨認辨認,她們是不是賊人!”
“啊!”
這兩個小丫頭平日裏面對的都是彬彬有禮的君子,身份再高,對她們都和顏悅色。
這才養成了她們目空一切,無視賈環權貴的底氣。
可她們眼見兩位大老爺都吃癟敗下陣來,這位兇人還要抓她們進大牢,哪裏還忍的住。
兩人驚叫一聲,花容失色,哭泣着跑到裏面,求救去了……
賈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石鑫和趙德海,見兩人雖然都面色鐵青,卻不再相攔,他哈哈一笑,高聲道:“隨本侯入內,捉拿魔教妖女!”
韓楚等人,也紛紛面色激動,緊緊跟在他後面,闊步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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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三樓偌大的一個空間,又是花園又是賓客席位,但人數卻並不多。
算上侍者,勉強也就三四十人。
但這些人的身份,卻沒有一個簡單的。
想想也是,連衝鋒陷陣的,都是三品侍郎銜,身着紫袍。
更何況在座的諸位?
六部尚書,除卻兵部尚書古侖被“俗務”牽絆住外,吏部尚書李政,戶部尚書孫誠,禮部尚書梅英,刑部尚書方卓以及工部尚書盧英,盡皆在此。
看到這些人,賈環心中微微一動。
若說他們只是爲了一個月旦評,就興師動衆,全部在此,賈環卻是不信的。
尤其是……
坐在客席上位最正中的那一單獨席位上,竟出現了輔政大臣,內閣閣老馬齊的身影。
呵呵。
賈環既然選了今日這個時候和逸雲居這個地點來挑事,又怎會不知月旦評的底細?
沒錯,月旦評的確是京城文人的一樁盛事。
太上皇也曾嘉許過,李光地也曾主持過。
但,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自隆正帝登基以後,
尤其是近十年來,月旦評的聲勢已經遠不如前,至少在官面上是如此。
往年,一次能有一個尚書級的大佬出現,就已經很不錯了。
何曾像今年這般,不僅五部齊全,唯獨一個兵部尚書沒到,多半還是因爲他太廢物……
除此之外,更有一個輔政大臣親臨。
用膝蓋想,賈環也能想到,這羣人之前大概是借這個機會,湊到一起商量什麼陰謀詭計。
要知道,下面還近乎聚集了大半個京城的清流士子!
賈環心裏不禁感嘆一聲:明日,大明宮的那位,怕是要難熬了。
不過,這和他關係不大。
因爲那位也絕不是什麼善茬……
回過神,賈環一邊往裏走,一邊打量着局面。
客席分佈,不算涇渭分明,但五部尚書和幾位九卿卿正及侍郎都坐在馬齊的西面。
戀戀風塵:冷麪總裁不可以 而在其東面,則坐的比較雜。
首先是一些勳貴。
去你的總裁 當然是當前最頂級的勳貴。
像齊國公府、繕國公府那種已經衰敗的門第子弟,就只能靠老架子在二樓待着了。
當家勳貴自然沒來,不然文武齊聚一堂,就有點另立朝廷之嫌。
而且那些勳貴們,多是大老粗,子弟們來此是湊湊熱鬧捧捧場也就罷了,他們要來就不免無趣了些。
勳貴席有義武侯世子方衝,彰武侯世子葉楚,蜀中侯世子傅安,鎮海侯世子李武……
以及,武威侯世子,秦風!
不過,秦風並沒有與方衝那一夥子坐在一起,而是和一羣文質彬彬的書生坐在一起。
同樣是頂級官二代。
爲首的,就是李光地的老來子,鳳凰一般的李懷德,小名李如意……
吏部尚書李政之子,李夢菲。
唔,值得一提的是,他是隆正帝的人……
還有就是一些賈環雖然不認識,但氣質都極爲不俗,眼神也都極爲清正之輩。
時任戶部侍郎的張廷玉,竟然也在其中。
除此之外,便是最東側,一羣身着金黃色莽龍袍的王府宗室了。
透視村醫在花都 如今正牌世子們都被去位圈禁了,世子位挪移出來,雖然呈報給宗人府的請封摺子還沒批,但各大王府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都已經開始享受世子的待遇了。
不過,他們看到賈環,絕沒有他們兄長看到賈環時那麼居高臨下。
第二順位繼承人,通常來說就是備胎。
能夠活到現在還完好無損,一般而言,情商都比較高,知道怎麼樣有利,怎麼做不划算。
他們當然不會對賈環賠笑臉,一來身份,二來,他們的老子不喜歡此人!
但也絕沒有哪個愚蠢的去挑釁賈環。
那與他們的利益不符!
既然宗室沒人出頭,文官們又集體如同看空氣一樣無視,勳貴們除了秦風外同樣如此。
而賈環還想先辦正事,暫時不好和秦風嘮嗑,就示意他稍安勿躁。
如此一來,他竟連個對手都沒有,被人無視了。
這些人該潑墨潑墨,該交談交談,該飲酒飲酒,該喝茶喝茶。
連趙德海和石鑫兩人都各自歸位,輕鬆愉快的交談起來。
這個場面,怎一個尷尬了得?
韓楚六人,都變得極爲不自在起來,感覺他們好多餘……
然而賈環卻彷彿絲毫不覺一般,他走到大堂中央,一束幽蘭花邊站定,負手而立。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位花魁,無視她身邊那個小白臉兒,賈環伸出一隻手,將手邊那束幽蘭上綻放的一支隨手摺下,引得一陣輕嘆,和麪前的一聲心碎的嬌呼。
辣手摺花,莫過如此。
賈環看着面前美人幽怨的目光,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
美人身旁的一位白衣公子,看起來,應該是極有名氣的名士,面如冠玉,賣相頗佳。
他對賈環怒目相視,正要開口。
卻被賈環陡然看向他,極爲凌厲的眼神給瞪住了……
他的確是當世名士,吟得一手好詩,常爲高門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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