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趙寅的話音剛落,剛剛還拒絕簽字的盧掌櫃立馬抓起毛筆,在轉讓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沒辦法,這小子實在是太狠了!
如果他不籤,這小子一定會讓人把他活活打死,再讓白寺丞兩人做個見證!
現在的他,已經被趙寅逼的無路可走,只能認命了!
失去一個制墨工坊,起碼還能活着!
若是他今天死在這,可就連仇都報不了了!
“你若是早點簽字,本駙馬還用得着費這麼大勁?我這書坊門前差點見了血!”
……
“都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大理寺卿張寒,在府衙內等了許久,都不見白玉晨的身影。
此刻正焦急的來回踱着步子。
若是其它皇親國戚,他一點都不擔心,可這次辦的是駙馬的案子!
這傢伙是出了名的滾刀肉,極其難纏!
出去這麼久都沒回來的話,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這小子就是個活閻王,只要惹到了他,必定沒有好下場!
前兩天族長過來找他,說這次有了十足的把握,他這才同意的!
他也親自去查看過,確保萬無一失了,纔派人出去的!
若非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去惹這位煞星! “嘩啦啦……!”
就在大理寺卿張寒隱隱不安的時候,忽然闖進來一羣衣衫襤褸的人。
這些人個個鼻青臉腫,衣衫不整,根本無法辨認!
並且,他們相互攙扶,似乎受傷不輕,踉踉蹌蹌的走進來!
“白玉晨?是你嗎?”
這一百多號人,他一個都認不出來,因爲他們滿臉的血跡,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他也只是根據殘破的官袍猜測而已!
“唉……!”
白玉晨深深的嘆了口氣,並沒有說話,搖晃着身體,在衙內找了個凳子坐下後,苦着臉說道:“下官無能,駙馬的這個案子,沒辦成!”
“沒找到罪證?”
張寒見他這幅悽慘相,有些詫異!
“嗯……!”
白玉晨點了點頭,繼而又搖搖頭。
“到底搜沒搜到,你倒是說話啊?”
一向老練的張寒徹底坐不住了,急躁的問道。
帶了一百多號官兵出去的,結果渾身是傷,相互攙扶着回來的。
如果要是找到了他謀反罪證還好說,他一定有辦法將那小子扳倒!
若是沒找到,那就慘了!
這小子可不是好惹的,睚眥必報!
“我們連書坊的門都沒進去啊!”
白玉晨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帶去了一百多號官兵嗎?直接衝進去不就行了?”
張寒急的直跳腳!
他們一早就踩好了點,確定書坊只有十幾個侍衛把守,這纔派出了一百多名官兵!
難道這一百多號人,連十幾個侍衛都打不過?
“你沒看到,不知道爲什麼,當時書坊外面聚集了一千多號百姓,我們還沒上呢,就被淹沒在人海里了!”
“書坊不是隻有十幾個侍衛把守嗎?哪來的那麼多人?”
張寒十分不解。
難道他們當中有奸細?
走漏了風聲?
“下官也不知道啊!”
白玉晨垂下了頭,哭喪着臉說道。
“完了……!這下全完了!”
還沒等白玉晨說出招供的事情,張寒已經急的團團轉!
“另外,下官還有一事要稟報,還請張寺卿恕罪!”
白玉晨心一橫,打算實話實說!
他們兩個都是盧家的人,這次將駙馬給得罪了,早點告訴他,他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恕罪?”
張寒略微一愣,繼而似乎想到了什麼,朝他擺擺手,苦笑着說:“這小子不是個好惹的主,這次沒能找到罪證也怪不得你,是他詭計多端,你也沒有料到,算了,以後再說吧,唉……!”
“不是這事……!”
白玉晨搖搖頭。
“哦?還有什麼事?”
“下官與萬年縣令,被那小子逼着寫下罪狀,還簽字畫押了!”
“什麼……?簽字畫押?”
張寒的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你……你都說了什麼?”
“下官將盧掌櫃企圖栽贓一事都說了,還有張寺卿派下官去找證物這些事……!”
白玉晨心虛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ωωω ●ttka n ●C○
“什麼?你全都招了…..?”
剛剛還安慰他的張寒,頓時暴怒,“你特孃的真是個廢物,帶了一百多號人過去,連個罪證都找不到,這也就算了,竟然將老夫給供了出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閉口不招,他還能當衆殺了你不成?”
“哼,不可理喻……!”
見他跟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白玉晨氣憤的起身走出了府衙。
他們兩人平時關係還算不錯,他甚至打算將他視爲知己!
可沒想到,患難見真情!
在這生死關頭,他終於露出了真實面目!
幸好自己當時將他給供了出去!
不然的話,這老小子一定會將這口黑鍋,推到自己身上!
現在好了,他寫罪狀的時候,將責任全都推到了張寒與盧掌櫃身上!
這樣一想,今日這頓打,也算是沒白挨!
起碼命是保住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連官職都能保住!
可那老貨就不一定嘍!
光是串通七大家族,栽贓駙馬這一條,就夠他喝一壺的!
就憑趙寅那小子的狠勁,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張寒的!
“皇上口諭!大理寺卿張寒,官商勾結,構陷駙馬,罪不可恕,罷免其大理寺卿一職,打入刑部大牢候審!”
果然,他前腳剛走,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王德,就帶了一隊人馬,將大理寺卿張寒帶走了。
……
“各位,我們很有肯能被皇上擺了一道!”
盧府內宅,七大族長全部聚齊後,盧氏族長皺眉說道。
“盧兄此言何意?”
鄭氏族長有些疑惑。
今天十萬火急的將他們全都找過來,他在路上就隱隱感覺到,一定是出事了。
現在看到盧家族長滿面愁容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們的斷糧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盧氏族長唉聲嘆氣的說道:“我們今天剛剛接到消息,說戶部在江南大肆收糧,現在已經將我們七大家族的庫糧全部買走,眼下正運往長安!”
“我們不是已經出人馬,讓他們通知江南那邊,不準賣糧給朝廷嗎?”
李氏族長皺着眉頭,詫異的說道。
“可是我們的人沒有傳達清楚?”
另外一位族長也是非常疑惑。
“不是,我們的人晚了一步……!”
盧氏族長搖了搖頭,悔恨的繼續說道:“我們是第二天接到的消息,當即就派人去了江南,可還是晚了一步,等我們的人到的時候,戶部已經將我們的糧食全部買走了!”
Would you like to share your thoughts?